你是什么味?(四)

陆晨曦的律师坚持要求警局释放她,不断向局里施压,再找不到证据,就要警局局长公开向他的当事人道歉,气的李熏然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:是你当事人自己来自首的,管我们P事!!

薄靳言站在一旁看到了这一幕,转身去找陆晨曦对峙,可结果却不是很理想,这个女人不愧是凌远选中的Alpha,无论哪点都很优秀,堪称完美。

陆晨曦的精神力和应变能力让薄靳言咋舌,而她的法律知识更不在律师之下,忽悠套话这种事,想都别想。

正在警局上下一筹莫展之时,凌远不请自来,表示想单独和陆晨曦谈谈。

虽然局里有规定嫌疑人不能和外界接触,但薄靳言却很乐意为凌远开个后门,毕竟他现在是唯一有可能说服陆晨曦的人了。

李熏然固执的认为不该把凌远卷进来,但薄靳言却说:也许凌远已经在圈内。

李熏然不理解,也不想深究,他一心认为凌远是最无辜,最需要保护的那一个。


审讯室内,凌远默默拉开椅子坐下,以院长的平常姿态询问道:“最近怎么样?”

“不怎么样,你也看见了。”陆晨曦收起敌意,垂下头轻笑一声,晃了晃手上的镣铐。

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真的是你杀的人?”

“你是来套我话的?还是说这是在诱导我承认罪行?”

“我只是想知道真相,我想帮你。”

“不用,我很快就会出去的。”

“你不该搭上自己的一生。”凌远瞬间转移主题,皱起眉头看着陆晨曦:“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,我本以为你能更冷静的处理这些事。”

“我……对不起……院长,我辜负了您……”陆晨曦露出了后悔的眼神,她看向凌远,嘴唇忍不住咬紧。

“下次,你该对自己更有信心。”

“……”凌远的话让陆晨曦心里一沉,耳后露出薄汗。

“我不知道是谁逼你这么做的,但你这次做得确实很让人失望。”凌远在进门之前似乎在想陆晨曦证明房间里没有监控和监听设施,不然,他也不会这么大胆直白。

“……”陆晨曦依旧沉默不语,但眼神却开始变得慌乱。

“第一,你不该用医生的身份犯案,第二,你不该急着在警局杀人,第三,你不该在我的医院里找机会。”凌远的冷漠让陆晨曦浑身发寒。
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是他逼我的,我也不想杀他,更不想用医生的身份杀他!”陆晨曦从小渴望作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,连一个将老人离去,她都会责怪自己哭上一夜,又怎么可能愿意用这个神圣的职业犯罪?

“他?是谁!?”凌远眼眸一转,胳膊撑着桌面逼近陆晨曦逼问道:“晨曦,告诉我,是谁逼你的?”

“……”陆晨曦倒吸一口凉气,身体向后倾,湿透了的后背紧贴着椅子,苦笑道:“连你都要逼我吗……凌院长!饶了我吧,我不能说!”

“我想帮你。”

“那就别管我!!”陆晨曦嘶吼着赶走了凌远,之后再也没说一句话。

观看了全程会面的视频后,薄靳言不禁感慨,凌远不愧是凌远。

李熏然等不及薄靳言替自己解答,一溜烟跑去见凌远,看见他的一瞬间,整个人都如同被荆棘缠住,心被扎的又疼又痒。

凌远转身看见了李熏然,站在不足一米的地方,不敢上前,也没准备离开。

“过来。”凌远叹了一口气,像唤孩子一样召唤李熏然,然后靠着门框说:“帮我查一下陆晨曦十岁之前接触过的人,然后有可能最近又突然联系上的那种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犯人在她心里有不可动摇的地位,这证明很久以前就认识,并且在精神上达成过共识,而这个孩子……是个孤儿,十岁之前基本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,步入社会之后身边也并没有反社会人格的变态,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最近刚刚又开始接触犯人……并且被他要挟。”

“你怎么……”正当李熏然想问凌远为什么要这么分析,身后突然传来了薄靳言的笑声。

薄靳言向来严谨,不苟言笑,而这也是李熏然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,这么激动。

“凌院长不愧是我们学校的首席,六个学士学位真不是盖的,当初学长们说有什么逻辑问题就去找你,我还纳闷呢,一个学医的,懂什么刑侦啊~原来,这都是真的,你为了追一个外聘教授,竟然做到这种地步?佩服啊。”

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还提这个干嘛。”凌远淡然一笑,回想起了年少轻狂的自己,仗着自己优秀聪明,非要证明给那个不肯接受自己的人瞧瞧呢。

李熏然看见两人默契的聊起学生时期的故事,一点都开心不了。

凌远追过一个外聘教授,而且为了追他,甚至去学了和专业根本不搭噶的刑侦。

迟了好几年的醋啊,一下子就翻了。

“那个教授是谁?”

李熏然说完这句话后就后悔了,因为他面前的两人一瞬间沉下了脸,凌远更是没了笑容,一个字没说,转身就走了,留下李熏然委屈的站在原地伤心。

薄靳言叹了口气,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:“以后还是别问的好,这也算凌远的一个心结了。”

“为什么?难道他还喜欢那个教授……”李熏然急得差点哭出来,嘴里的话一点点没了底气。

“逝者为大,你比不过的。”

“!!!你是说……”李熏然瞪大了双眼。


薄靳言摇摇头,转身跟着凌远离开了警局,他要去市局调阅陆晨曦所在孤儿院的所有人员台账,他相信,犯人就在那些工组人员之中。

李熏然回想起薄靳言的话,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过于幼稚,却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向凌远道歉,只能抓耳挠腮纠结在家纠结了一夜。


薄靳言的办事效率极高,很快晒选了几个嫌疑人,但最后都被排除了,这让全队上下陷入了死寂,最后,薄靳言透过双面玻璃盯着泰然自若的陆晨曦看了一个小时,终于开口说:“我错了,原来我们都想错了。”

陆晨曦的律师办事效率极高,在薄靳言找到证据之前向警队提交了保释批文,带着陆晨曦离开了警察局。

薄靳言赶到警局时,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。


他带着一头雾水的李熏然赶到陆晨曦公寓时,女人已经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,奄奄一息。

120将陆晨曦送到了第一医院,凌远亲自就诊,最后终于保住了她的命,只是一直昏迷不醒。

留在现场的李熏然打电话通知薄靳言说:“我调查了陆晨曦的公寓,排除外界入侵的可能,她这完全是自杀,恐怕是因为看见了门口快递……才想不开的。”

“快递里是什么?”

“……医用玻璃瓶…福尔马林和…腺体……”

“omega的?”

“八成是了,还有封信,但是被撕碎了,要等法医复原才能看清内容。”

“能看出什么关键词吗?”

“有个名字能看清,而且我听过。”

“谁?”

“庄恕,我季三哥最近迷上的o,还追着他去了美国。”

“你是说季白?能联系上吗?”

“暂时联系不上,但我会继续试试。”

“好。”

挂完电话,薄靳言去了ICU看陆晨曦,发现凌远皱着眉头看着窗外,顿时吓得不敢上前,站在两米开外的位置说:“你还在呢啊?”

“薄靳言,你说过只要我帮你们,你就保她平安,现在呢?这就是你答应我的结果?”凌远不自觉的释放出一股戾气,混杂在摄人的信息素里,让薄靳言苦不堪言。

“我知道你重视她,但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
“你们警察的承诺,真是一文不值。”凌远冷眼瞥了对方一眼,转身离开了ICU。

薄靳言双腿发软扶住墙,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陆晨曦,嘴里不停呢喃:“太可惜了。”


李熏然带队到了第一医院,迎接他的却是一扇禁闭的门扉,凌远拒绝见他,并且否认了自己前不久的许诺,要求李熏然立刻离开。

“我做错了什么?”李熏然站在院长室门外,委屈的问道。

等待他的,是沉默,死寂一般可怕。

陆晨曦住院的第三天,凌远收到了一条短信,一个意料不到的问候。

“我是谢晗,好久不见,出来吃个饭吧?”

对凌远而言,他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,也是一个令人畏惧的敌人,因为他知道凌远做过的丑事,甚至知道的比林念初还要多。

意外的是,他和林念初一样,选择了守口如瓶,林念初是为了爱情,而谢晗,至今没有向凌远索求过任何一样东西。

此时的联络让凌远很是诧异,但他却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

下班后凌远就准备直接去约定的餐厅,但李熏然一直守在医院门口,这让他很为难,自从拒绝了这个大男孩,就像是自己干了天大的坏事,心里总拧巴得难受。

他走到车边,装出冷淡的对李熏然说:“劳烦让一下。”

“我不。”

“让开。”

“就不。”

“……”凌远不悦的皱起眉头,正要打电话叫保安,手机就被李熏然迅速夺走藏在背后。

“你告诉我,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??”李熏然就像是在和凌远交涉,半步都不准备退让。

“你没惹我……”

“那你干嘛不见我?”

“我……我心情不好。”凌远看着李熏然灼热而真挚的眼神,实在是说不出狠话撵人,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。

“那你是不讨厌我咯?”

“恩,不讨厌,你先把手机给我……”凌远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勾手机。

趁着凌远靠近伸手捞手机的空挡,李熏然吧唧一口亲了凌远,并且理直气壮的挑眉笑道:“你说的,不讨厌。”

“你……”凌远捂着脸颊夺过手机,狠狠刮了李熏然一眼。

“拜拜~我去出勤了。”

李熏然跑的比兔子快,凌远也没法抓着他揍一顿,只好无奈的笑了笑,转身开车离开了停车场。

不远处的吉普车上,一个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惊讶的捂着嘴,肩膀有些颤抖,他望着李熏然离开的放向看了许久,最终发动汽车,跟着凌远的车离开了医院。

相同的路线,相同的目的地。

凌远下车时,听见身后有人叫他。

那人下车后才摘下墨镜,露出清秀的面庞,笑容满面的唤道:“好久不见啊,凌远,我可想你了。”



——tbc——

李熏然:宝宝做错了什么…(ಥ_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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